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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异铁】Part of your life - Chapter.3

夏日午后的凉凉茶:

不好意思更新慢了,上一章https://fisherlu.lofter.com/post/211bba_ee6fcc87




Tony仿佛做了一场如同一辈子那么长的梦,他看到了他的父亲,自他记事起就在追逐一个虚妄的背影;他看到了在父母葬礼上的自己,恸悔着他们的最后一面还在吵架;然后是继承了Stark工业时,站在他身旁的Uncle Stan;Stark工业在他研发的新式武器下,军火帝国的地位越来越坚固,而他身边的人来了又走。慢慢的,Happy来了,他没走;Pepper来了,她留下了。再然后,是Stephen,哪怕是在梦里,这个梦也因为Stephen的出现而变得色彩丰富起来,但Stephen渐渐开始用有些悲伤的眼神看着他,然后离他越来越远,甚至即将转身离开。Tony想拉住他,但发现电缆一般的绳索将自己捆在原地。他低头发现,那绳索竟然是从自己的心脏长出来的,而他的心脏,正暴露在空气中跳动。




嘭嘭,嘭嘭,嘭嘭!




当Tony在山洞里惊醒时,他下意识地去摸了下胸口,感受不到心脏的跳动,取而代之的是冰冷的温感。他以为是自己梦没有醒,惊恐地撕开胸口缠绕的纱布,发现一个金属的装置嵌在自己的胸口,和梦里一样两条长长的电缆连接着床头的电池。


“如果我是你,我会先不要动。”昏暗的灯光下,有带着口音的声音传来。Tony喘着粗气,听这个叫伊森的男人告诉他,在被自己的导弹弹头残片扎入胸腹后,是怎么被他救起来的。


“在那样紧急的情况和这么简陋的医疗设备情况下,没人能做得更好了。”伊森安慰似的拍了拍Tony的肩,然后回去继续折腾那团让人没有任何食欲的肉糊。


Tony目光暗下去,轻声说,“我认识个医生,他能做得更好。”


 


Tony过去从来没认为自己为美国政府制造武器是件不正确的事情,他并非霸权的拥护者,制造军火对他来说是项家族产业,无论他和父亲的关系如何僵化,他也并不乐意见到父亲留下的产业毁在自己手里。这个世界的纷争是先有了人和冲突,才有了武器,所以即使他不做,也照样会有那么多的军火制造商,他过去并不认为他是这个世界无序与战乱的罪魁祸首之一,相反,越来越智能化的武器使得那些战死沙场妻女无依的美国大兵的风险在降低。


可是看到恐怖分子手里有那么多SI制造的军火时,Tony第一次意识到,他过去的想法是多么幼稚,他和那些他所鄙视的,无法认清世界运转规则的愚蠢上流人士没什么两样。他生活得太高高在上了,根本看不到这个世界那些最阴暗的角落。或者说,过去的他傲慢地选择了无视。


 


但Tony·Stark不会因此消沉。Tony认为他最大的优点之一就是从来都愿意接受自己的错误,并会付出一切去更正自己的错误,挽回其带来的影响。所以他知道恐怖分子把他抓来是想要他制作新型导弹时,他很快就有了自己的计划。


首先他需要改进胸口的这个装置,伊森的理论没有问题,确实需要一个持续的磁力阻止弹片切开他的心脏,但这个装置实在太笨重了,他不可能随时随地抱着一块车载电池。在公司总部的那个方舟反应堆就可以做到同样的事情,他能在这里做个缩小版,只要从其他导弹里拆一些铜线、电子元件和1.6g的钯。然后他还需要一件装备和一件武器,或者说一件二者合一的装甲。这里的匪徒配备的多是步枪和冲锋枪,一人一梭子就够他变成马蜂窝不知道多少次了。所以他需要能够抵御子弹攻击的防御,和能压制他们的火力。恐怖分子头目带着他在基地里转悠时看到的军火Tony记得很清楚,那些出自他的手被设计和制造出来的军火,其材料和成分Tony不能更了若指掌。


一旦有了计划,Tony便不再焦虑于被绑架的现状,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和时间赛跑,他甚至有点兴奋,迫不及待地想把这群作恶的狗杂种打得屁滚尿流。


 


首先制作的是小型方舟反应堆。令人庆幸的是整个基地有能力看懂他在做什么的人站在他这边。伊森是个好帮手,不管是拆导弹取素材,还是协助他熔炼金属钯,都让Tony的工作加速不少。伊森还能帮他把新做好的反应堆放在自己的胸口——要知道这事可不是一般人能干得了的。


当Tony换上反应堆,画好了装甲的图纸,觉得自己总算能好好呼吸喘口气时,恐怖分子似乎良心大发地给了他们一些咖啡。速溶咖啡的口感太甜,几乎没有什么咖啡的本味,Tony品味着嘴里久违的甜味,又想起了Stephen——他想起医生的频率随着在这里待的日子长度而不断变得频繁。Stephen总是从医生的角度让自己注意摄入营养要均衡,而Tony所能做的最大妥协就是开始喝起了蔬菜水果汁。


Stephen一定不知道,在他们开始吵架,不再经常见面之后,他依然在继续喝蔬菜汁。可现在想想,Stephen是对的,Tony以为自己并不是Stephen口中所说的应该为这个世界的混乱负责的一份子,但他确实是。


 


“你有家人么?”伊森的话打断了Tony的走神,话题是Tony开启的,他走神时也还是听到了伊森说他住在一个叫格米拉的小镇,有家人,从这里出去的时候他就去找他们。然后伊森问他,“你有家人么?”


Tony快速地在脑子里过了下,虽然有重要的朋友,可他还真的没有家人。他瘪了瘪嘴,转移开视线摇了摇头。


“没成家?”


“没有。”


“所以你拥有一切,却又一无所有。”


 


Tony无法反驳,只能尴尬地笑了笑,但这一刻,却有一个想法在他心里生根发芽。


 


接下来的时间过得很快,Tony甚至没有自己被关在这里过去多少天的概念。他们一边制造假象让监视他们的人以为他们在制造导弹,一边小心地躲避摄像头,加紧制造着盔甲。铁锤每一次击打在盔甲上的撞击,都让Tony更加坚定自己的信念。


他要和伊森从这里活着出去,他要关掉SI的军火部门,他要去找Stephen。


 


而另一头的Stephen日子也没有好过到哪里去。他是Tony被绑架之后第三天才在Kristen一脸凝重地递给他的报纸上看到了Tony被绑架的消息。他花了很久才从血液瞬间被身体里彻底抽走的冰冷感中缓过来。他一开始惴惴不安地搜索着网络上的各种消息,没有哪一天等到了他想要的。焦虑渐渐变成了恐惧,他害怕Tony已经死在了异国的沙漠里。


一个月后他再也受不了这样的折磨,放下脸面主动联系了Pepper,可Pepper流着泪地告诉他,美军派出了军队去寻找Tony的下落,可是那一带的地形太复杂,山洞又多,很难找到线索。他们现在和恐怖组织交涉,寻求从组织内部打探Tony的消息。面对眼前坚强又无助的女性,Stephen没有办法表露出自己内心的慌张,强作镇定地安慰了她。Pepper离开的时候,给了他进出Tony工作室的许可。


“这段期间你可以随意进出Malibu的宅子,我想Tony回来的时候如果看到你在会很开心。”Pepper挤出个微笑。


 


“Strange医生,欢迎您回来。”


“谢谢,Jarvis。”Stephen跌坐在那些和Tony一起工作的夜晚里他常坐的椅子上,用手扶住自己的额头。他选择成为一名医生,是为了拯救更多人的生命。可当他生命里最重要的人出事了,他却无能为力。SI与国匹敌的财力和影响力都还找不到Tony的下落,他一个医生又能做什么?而更令他后悔不已的是,在Tony被绑架之前,他们甚至没有一场和平相处的对话。


“Strange医生,您的呼吸有些急促。”


听到Jarvis的声音,Stephen才从自怨的情绪中稍稍解放,他打起精神,发现Tony工作台的屏幕上有什么正在持续运算着。


“Jarvis,你还在工作么?”


“是的,我正在进行一个可能性的运算。”


“什么可能性?”


“Sir的生还可能。根据美军的现场调查结果,他们是在秘密进行的Jereco导弹演习中遭到了袭击,现场的所有士兵都被杀害,而现场发现了Sir的血迹,但并没有Sir的尸体。我正在结合当地方圆1000公里的气候条件、可能的恐怖组织分布等参数,来进行Sir存活可能性的计算。”


AI的声音没有语调起伏,但Stephen感受到了Jarvis不愿意放弃寻找Tony的决心。那么他又有什么资格让自己消沉呢?


 


等等,刚才Jarvis说了什么,Jereco导弹演习是秘密进行的,那就意味着是有知情者泄露了Tony的消息?


“Jarvis,我有个想法。”Stephen从椅子上跳起来,跑到工作间的另一块屏幕前,点出现场的照片。


“Strange医生您请说。”屏幕上的计算依然在飞速进行着。


“我认为有人泄露了Tony的行踪,能够知道秘密演习的具体时间、地点的人一定是SI或者美军方的高层,所以我们可以从谁泄密开始入手,可能知道演习的人的通讯尽一切办法调取出来。另外,Jarvis你有办法骇入其他国家的摄像头、监视器么?”


“Strange医生您提出的寻找泄密者十分可行,但调取摄像头是为了什么?”


“他们绑架了Tony而没有杀死他,又没有向SI索要赎金,所以他们肯定不是为了钱,而就是冲着Tony去的,他们一定需要Tony为他们做什么。所以他们短期内不会杀了Tony,同时为了保证Tony在做他们要求的事情,一定会24小时监视他。”




“……Strange医生您的观点令人印象深刻,我现在就着手进行。但有些事情没有Sir我无法做到。调取通讯和骇入摄像头可以用Sir已经使用过的程式进行,但如果遇到阻拦,我需要再编程才能突破障碍。”


“再编程你能通过自学习来做到么?”Stephen想起Tony之前不止一次地炫耀他的AI是多么的智能。


“很抱歉,Sir的设计下我并不是一个做这类用途的AI,所以我需要人为指定算法单元。”


“我懂了,我来协助你划定搜索范围,至于算法单元什么的,我尽量想想办法。”


“好的,初步搜索已经开始。”


屏幕上飞速变化的计算信息映照在Stephen眼中,他的眼神一片坚定,他相信 Tony一定还活着。


 


接下来的每一个Stephen没有手术的晚上,他都泡在Tony的工作室,和Jarvis一起采取任何他们能想得到的办法,去寻找泄密者,以及获取监视录像。Stephen过目不忘的脑子让他很快摸清了阿富汗的每一块土地的地形,和Jarvis不断排查一个又一个可能性的地点。同时挤出所有的时间去看和算法、破解有关的书和论文,再次感叹Tony是个天才——因为代码和医学间的鸿沟实在是太大,Tony能轻松跨越到他这一边,可他却远远不能。


但他不能放弃。


 


终于他和Jarvis的努力有了眉目,通过排查他们将Tony的所在区域逐步缩小了范围,集中在了阿富汗南部山洞密集的区域。Pepper不遗余力地让美军相信他们的推算结果,加上Rhodes的协助,美军加大了在这一区域的搜索力度。


而他们的努力,和Tony在山洞里的努力都没白费,在Tony被绑架的两个月后,他们终于在沙漠里找到了Tony。


 


Tony回国的那天,Stephen几乎是被Pepper强行绑着去机场的。他并非不想见到Tony,经历了这么些事,他早已释怀了和Tony过去的争吵,只要Tony活着,就比什么都重要。在那些缩在工作室绞尽脑汁寻找Tony的夜晚,他想要见Tony想到快要发疯,一次次无果的失败也快要把他逼至崩溃的边缘。


他只是像近乡情怯的游子一样,对Tony见到他的态度没有任何自信。


 


所以现在他强撑着自己扑过去的冲动,挺直了脊背,垂在裤腿边上的双手无法抑制地不断颤抖,看着渐渐打开的机舱门后的那个人,那个失踪了两个月,曾经自己几度认为再也见不到的男人,右手打着石膏和绑带,穿着体面的西装,从轮椅上慢慢站起来,一瘸一瘸地走下来,一脸嫌弃地挥手拒绝了推过来的担架。


Stephen没忍住笑了,却把快要涌出眼眶的泪水硬生生憋了回去。他像生了根一样,双腿无法迈开往前或后退,只能目不转睛地看着Tony径直走到了他面前。


Tony脸上有着想让Stephen伸手抚平的新旧大小伤痕,还是那么骄傲的神色里多了一些Stephen过去从未见到过的坚毅和决心。


 


“你眼圈红了,想我了吧。”


“闭嘴,Stark。”


“我伤还没好腿脚不太方便,这里也不是个好场合。”


Stephen以为Tony是需要人扶,下意识地伸出手,却在听到Tony下句话的时候手彻底僵在半空。


“但我想说,我们结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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