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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异铁】逐风人-02

怀光咣咣咣:

博士：真香
ooc预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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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史蒂芬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

他长长的呻吟了一声，睁开朦胧的睡眼，下意识地伸手往旁边一捞。
捞了个空。
史蒂芬顿了两秒，然后像是被火烧屁股一样整个儿弹了起来，猛地坐起身用力拧过头。他看到自己坐在一张足够宽大的床上，床头有两个枕头，另一个的枕面皱巴巴的，显然是有人睡过。

史蒂芬做了个深呼吸，然后一把掀开了被子。
被子里一片狼藉，在床单被面上泅开的暧昧水渍已经干涸，但这已经足以彰显他们度过了一个怎样疯狂的夜晚。
所以说，都怪那杯酒。
史蒂芬头疼地揉了揉额角，叹了口气。
也都怪那个托尼·斯塔克。

但显然，哪怕419也是需要面对的。史蒂芬翻身下了床，在晨曦里活动了一下筋骨，绕着床走了一圈没有看到自己的鞋，于是只好赤着脚往外走。
地上散乱着昨晚被脱下的衣物，史蒂芬勉强分辨出了自己皱巴巴的裤子，颇有些嫌弃地抖了抖，往身上套。
他漫无目的地乱瞟着，试图推测出和他共度良宵的女士是个怎样的人。

然后，他看到了搭在门把手上摇摇欲坠的领带。

这显然不是他的，史蒂芬昨晚为自己的礼服搭配了一只漂亮的、足够低调的墨绿色领结，而这条花色领带简直骚得不忍直视。
史蒂芬觉得自己的头更疼了。
如果这不是一位偏好男性装扮的女士的话，他或许、大概、可能是…和一位先生，度过了美妙的一晚。

行吧。
哪怕是男士，也不能逃避。

史蒂芬再次做了一个深呼吸，把那根骚包的领带攥在手心，带着义无反顾的气场拧开门把手走了出去。


顺着长长的旋转楼梯下来，绕过一架显然是拿来做摆设的钢琴，史蒂芬站在长沙发前环顾四周。
大得惊人的客厅里空无一人，海浪拍打着沙滩礁石，海鸥扑棱着翅膀划破天空，如此美好的静谧让人不忍心打破。
于是史蒂芬也没有急着去找那位不知身在何方的一夜情对象，而是走向了大开的落地窗前，倚在乳白色的窗帘上，看着潮起潮落发呆。

“喜欢吗？”
有个男人的声音在他的旁边响起。

史蒂芬的身子一下僵直了。
他认出了这个声音。
他的脸微不可查地抽动了一下，在心里绝望地低叹一声。

“我有时候也会看着这片海发会儿呆。”
男人越过史蒂芬走了出去，直到光裸的脚踩在柔软的细沙里，阳光亲吻在他被海风吹乱的鬈发上。海风卷起他大敞的衬衫一角，结实的腰线在飞扬的衬衫后面若隐若现。

史蒂芬没有说话。

“怎么，你是想提起裤子就翻脸不认人了？”
他转过身来，眯起眼看向一言不发的史蒂芬，轻快地调笑。
“不是吧，昨晚你可热情了。而且被上的那个好像是我才对，你为什么一脸贞洁烈女惨遭侮辱的表情，医生？”

史蒂芬看到了他的脸。

昨晚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铺天盖地的几乎把他淹没。
他想起自己是怎样精准无误地穿过一整个大厅，义无反顾奔向躲在角落里的这个小胡子男人；他也想起了自己是怎样在强吻对方之后如何热情地…求欢，并对他坚持要回自己的别墅而不满；当一些限制级的东西出现在他脑子里的时候，史蒂芬竟然发现自己都不那么吃惊了。
更别提他也终于想起来，自己手上拎着的这条领带，还是他昨晚亲手扯下来的。

恍惚间，他仿佛再次听到那位超模咯咯地尖笑。
“你能对抗瘟疫吗医生？”
不，我不能。

“托尼。”
史蒂芬看着沐浴在阳光里的小胡子男人那张似笑非笑的脸，干巴巴地说。
“我是…史蒂芬，史蒂芬·斯特兰奇。”

我都他妈说的什么。
史蒂芬在心里绝望地捂住了脸。

托尼低下头，嗤嗤地笑了起来。
“知道吗史蒂芬，这是你向我第37次介绍自己。”他重新抬起脸，眼里满是笑意，“你很有名，医生，我真的已经知道你是谁了。”

史蒂芬暗暗咬紧了牙根，感受着耳尖那火烧火燎的烫意。
丢人。
他默默痛斥自己。

“我的车在哪儿？”
史蒂芬挑了个看上去比较安全的话头。

“昨晚叫人帮你开回去了，鉴于你那时候已经神志不清地挂在我身上，好像随时都能脱下裤子来上一发一样。”
托尼偏了偏头，再次越过史蒂芬走回屋里。史蒂芬也转身，亦步亦趋地跟上。
“所以你可以开我的车回去，星期五会把它开回来。”

“星期五？”
史蒂芬看着托尼走进吧台，拉开冷藏柜为自己挑了瓶酒，直接用牙咬开了软木塞。

“我的AI。”托尼吐掉那个软木塞，舔了舔下唇，把酒液倒进玻璃杯，“打个招呼，姑娘。”

“下午好，斯特兰奇先生。”
柔和的女声响起。
“我是星期五。不用担心，送你回家之后我会将老板的车再开回来，请你相信我的驾驶技术。”

史蒂芬楞了一下，遏制住了自己下意识抬头看去的动作。
他一时间不知道该回答什么好，托尼哼着小调儿在为自己倒酒，好像已经完全忽视他这么个大活人杵在一边似的。
“那，我走了。”史蒂芬看着托尼低垂的眼睫，“谢谢你的款待，斯塔克。”

等史蒂芬披上从天花板里伸下来的机械臂递过来的衬衫，关门离开这栋别墅的时候，托尼才抿了口深色的酒液，古怪的盯着大门嗤笑一声。
“谢谢我的款待？”
托尼摇摇头，反手捶了捶后腰。
“嘶…酸死我了，下次再对处男心软我就是狗。”

史蒂芬回到了自己的单身公寓，托尼依旧往返于他各地的别墅和复仇者大厦，他们俩就像两条相交的线，激烈的碰撞后背道而驰。
那个隐秘而疯狂的夜晚就像是一个梦，被他们默契地藏在了心底，闭口不提。

一个月后。

“你最近怎么了？”
克里斯汀抱着胳膊倚在墙上，歪着头打量史蒂芬的侧脸。

“什么怎么了。”
史蒂芬头都没抬一下，继续浏览电脑屏幕上的X光片。

“你很不对劲，史蒂芬。”克里斯汀走近了点儿，居高临下地俯视他，“你不断地在走神，而且还开始加班——疯狂的加班，为自己安排的手术强度大到让人害怕。发生了什么吗？”
史蒂芬不动声色地端起一旁的冰水抿了口。
“我的医学之魂在燃烧，克里斯汀，就这么简单。”

克里斯汀没有被他的冷笑话所震慑到，而是锲而不舍地继续发问。
“你失恋了？”

史蒂芬呛了口水，狼狈地咳嗽起来。
“什么？！”他用力地拧过脸，瞪圆了双眼，“你是没睡醒还是吃错了药，克里斯汀？我？失恋？怎么可能？”

“你一恼羞成怒的时候话就特别多。”
克里斯汀宽容地说。
“好了，别朝着我发火，我猜猜看，既然不是失恋，那就是你…陷入了一场没有回应的单相思。”

史蒂芬的脸僵了一瞬，然后用力地拧过去，重新面对自己看不完的检查报告。
“没有。”
他把鼠标摁得震天响。

“…看来你不是很想提。”
克里斯汀耸耸肩，暂时中止了话头。这时候，她听到了门外一阵骚乱，活像是哪个大明星偷偷来了医院做人流——好吧这只是个笑话。
于是克里斯汀好奇地走到门边，拧开门探出头看了两眼。
她随手拽住一个踩着高跟鞋扭着小步子的护士。
“发生什么了？”

“是他！是他！”
金发碧眼的护士满面兴奋的潮红。
“是那个托尼·斯塔克！他来我们医院了！”

“钢铁侠？他来我们医院干什么，受伤了？”
克里斯汀惊讶地问。

还没等护士回答她们，史蒂芬一阵风似的从她们身边刮过，步子迈得又急又快，背影一下子就消失在了走廊拐角。
克里斯汀和小护士半张着嘴，呆呆地看着他的背影消失。
没过多久，史蒂芬又再次步履匆匆地冲了回来。

“他在哪个病房？”
史蒂芬冷着脸问呆滞的小护士。

“顶…顶层。”
小护士颤抖着伸出一只手，小心翼翼指了指上方。
“贵宾病房。”

史蒂芬再次像一阵风似的刮走了。

良久，克里斯汀扭头看向依旧呆愣的小护士，真诚地询问。
“刚才那个，是史蒂芬吗？”

“是…是的吧？”小护士不知所措地回望。

托尼躺在病房柔软的床上，身上还穿着没来得及换下的高纤维紧身衣，沉黑的面料一路包裹致脖颈，勾勒出他不算太结实的身型。
他百无聊赖地摆弄着手里的平板，病房门口已经里三层外三层地围上了一大群闻讯赶来的医生护士，甚至还有几个拄着拐的病人。但他现在没有招待粉丝的耐心，因为工作忘记进食又赶着去出任务结果晕倒在废墟下已经够丢人的了，更可怕的是居然被自己的队友丢进了医院里，并且勒令他在这里好好反省自己至少一天？
从来没这么丢人过。
托尼这么总结，然后把平板一丢，翻了个身背对着恨不得用热切的目光把他就地扒光的人。

史蒂芬赶到的时候，就看到了这样一个窝在被子里只露出半个脑袋的背影。
他分外理直气壮地赶走了所有不相关的围观群众，这才正了正衣襟上的胸卡，踏进了病房里，并反手关上了门。

托尼听到有人进来了，但他懒得回过头去。
于是史蒂芬坐在他床边的扶手椅上，犹豫了一下，抬手拍拍被子团。

托尼没好气地用力拧过头。
然后他脸上不耐烦的表情顿住了，转而眯起眼，仔细打量史蒂芬面无表情的脸。

室内一片令人尴尬的沉默。

直到史蒂芬的嘴角抽动了一下，忍无可忍地低吼。
“别告诉我你就忘记我了，斯塔克先生！”
他一定不知道自己的语气还带了点儿委屈的愤怒。
“看在上帝的份儿上，这才过了32天零八个小时！”

听到这么确切的数字，再加上他独有的相貌特征，托尼眨眨眼，长长的噢了一声——他总算想起来了。
“你好，斯特兰奇医生。”托尼冷淡而敷衍的点了点头，然后重新背过身去，用整个人来诠释冷漠二字。

史蒂芬真真切切地愣住了。
半晌，一种被羞辱的恼火腾起，其中究竟夹杂了多少被冷遇的委屈他也说不清，但他瞪着托尼的背影的目光绝对是足够灼热的。
32天零八个小时，这个男人搅得他寝食难安彻夜难眠，再次相遇的态度居然这样冷淡。

“他是瘟疫啊，医生。”
又有这样的声音在他耳边悠悠感叹。
“谁能逃得过瘟疫呢，你能吗？”

不。我不能。

史蒂芬从椅子上站起来，半跪在床上，单手握上托尼被微凉的紧身衣包裹的肩头，将他用力扳了过来。
他居高临下地打量托尼因为错愕而瞪圆的双眼，看着阳光在他的眼底融成一汪流淌的蜜糖。

“叫我史蒂芬，托尼。”
史蒂芬低声命令，顿了顿，又无奈地轻叹一声，带着些许认命的无可奈何。
“你简直就是我的可卡因。”

然后，他欺身吻了下去。